“没错！”方宇补充着，“根据鉴证科那边模拟实验我们可以推测出，林荣贵当时出了车祸之后，连人带车掉进了海里，出事路段海面状况比较复杂，根据洋流专家的分析，那地方暗流很急，估计当时就把车子和人给卷走了，所以我们警方一直没有找到车子残骸和林荣贵的尸首。”

  “但是天网恢恢，”凌锐冲方宇一笑，“前几天台风暴雨，意外地又把林荣贵连人带车给冲了回来，而且出现在距离车祸地点有一段距离的海滩上。”

  “对！”方宇从手里的资料里拿出一份地图，在桌上铺开，指着上面的标志点说：“凌法官你看，这里是车祸案发生地点，这里是发现林荣贵尸首的地点，都在机场路，两个地方相隔是有段距离，但是不会太远，从出事到现在也好几个月的时间了，完全有可能把林荣贵连人带车冲到这个位置，再冲上海滩，被人发现。”

  详细看了看地图，凌锐依旧眉头紧锁：“可即便是这样，我们找到了林荣贵的尸首和车子，也没有太大的进展，最多也只能确定，车祸确实是因林荣贵想杀那个女伤者而引起的，可背后的案情，我们还是一无所知。”

  这点方宇自然也是早就想到了，叹了口气说：“是啊，还是毫无进展，没有半点头绪。”

  想了想，凌锐又问：“那个女伤者那边，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？”

  无奈地摇摇头，方宇又是一声长叹：“那个女伤者完全查不到她的身份信息，我估计她真的有可能不是蔷薇市本地人，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，医生说，很大可能这辈子都会醒不过来，我们已经把女伤者的照片发给附近城市乃至全国的警察厅，希望能找到女伤者的身份信息。”

  拍拍方宇的肩膀，凌锐鼓励他说：“放心，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女伤者跟林荣贵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，找出了林荣贵的杀人动机，那这件案子也就算破了。”

  “只可惜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查到。”方宇一阵苦笑，“这么长时间了，还是毫无进展，说实话，我也挺挫败的，不过林荣贵的尸体被冲走了都还能又冲回来，那就说明，上天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所安排了，那句老话说得好，不是不报，时辰未到，我相信天网恢恢，坏人一定逃不出法律的制裁！”

  “嗯！没错！”凌锐很满意，“起码现在也算是有个方向可以查下去，虽然女伤者不一定是蔷薇市人，但既然林荣贵选择了在蔷薇市下手，而且他也是长年在蔷薇市生活的人，那在蔷薇市就一定还有相关的人存在的，像林荣贵的情妇何婉卿，只是有些人藏得太深，再耐心点，我们一定可以找出来的。”

  方宇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又苦笑：“凌法官，说是这么说，但是要查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呀，冷雪梅那件案子现在也是茫无头绪，我现在真的有种无力感！不过凌法官你说得很有道理，我一直认为女伤者不是蔷薇市人，所以一直没在蔷薇市媒体上公布女伤者的相关信息，看来是我忽略了！”

  “没事，你行的，我相信你！”

  凌锐对方宇很有信心，又拍了拍他肩膀。

  僻静的山道边，两辆车子靠在路边停着，不远处正在施工的蔷薇大楼已经快要竣工了，整栋大楼的基本轮廓已经出来了。

  欧阳娅娅怔怔地看着，上次在这儿见到蔷薇大楼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，没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，林荣贵的尸体居然重现人间了！

  “警方真的找到林荣贵的尸体了，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？”

  转过身，欧阳娅娅有些慌张地看着站在身后倚着车门站着的季鸿，他倒好，十分淡定，一点也不慌张：“没什么好怎么办的，你别慌，林荣贵的尸体有没有被找到都一样，警方最多只能确认他就是车祸案的肇事人而已，米拉拉的事，警方说不定还完全不知情，要能查到我们身上，早就来找我们了，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动静？”

  听季鸿这么一说，欧阳娅娅稍稍安心了点，季鸿继续说：“现在林荣贵的尸体已经找到了，那就证明，米拉拉也死了，你现在不用再担心她会突然活过来了吧？”

  这个倒是真的，欧阳娅娅还真的是松了口气，但心里的不安却挥之不去，突然，欧阳娅娅又紧张了起来：“今天警方能发现林荣贵的尸体，那万一明天警方也发现了拉拉的尸体，那怎么办？！”

  季鸿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：“你也不想想离事发多长时间了，就算他们找到了米拉拉的尸体，也未必能找出米拉拉的身份，要知道，她都离开蔷薇市十三年了，就算找回了尸体，容貌也肯定是认不出来的了，除非警方能找到证明她身份的证据，不然，警方就查不到我们的身上来！”

  “那万一……警方真的查到了拉拉的身份呢？”

  越想，欧阳娅娅的脸色就越白，季鸿不屑地嗤鼻一笑：“你怕什么呀？就算警方查出了米拉拉的身份，也未必就会怀疑你我，我们只要保持镇定就好，这件事，牵扯不到我们身上的！”

  低下头，季鸿神情阴鸷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。

  “你真的确定？”

  面对欧阳娅娅神经质的反复疑问，季鸿有些不耐烦说：“4。23的特大车祸案警方一直没公布细节，就代表警方那边一直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和进展，这件案子全城关注，但凡有一点点的线索，警方都会迫不及待地向市民们邀功，既然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有，就说他们什么进展都没有，时间拖得越长，对我们就越有利！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？你看，现在不一样是发现了林荣贵的尸体，可那又怎么样？”